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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颜氏整日里去给钟氏请安,看完了就走,府上的其他事情她也不管,也不听,自然也不知道,国公府里马上就要发生一件天大的事情。
    元氏在自己的屋子里想了许久,一想到儿子戴了绿帽子,她就恨死了尚芸。
    如果尚芸真的被休了,她回了尚家,刚开始几年可能会难过,可风头一过,尚家将她嫁离京都,不照样能平平稳稳地过掉下半辈子嘛!
    凭什么,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能有安稳的后半生呢?
    她也只是出了一次墙而已,凭什么她就要遭受这样的待遇。
    元氏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脓包,突然有了个阴毒的主意。
    花柳病能传染的,虽然可以通过身体传染,但是还有一种方法……
    她突然用力,在自己的脓包上挤出了一些脓水,混着血液,挤到了一个碗里。
    老嬷嬷按照往常一样,给她送来了一日三餐,按照惯例,从洞口给她塞到屋子里去。
    元氏一把抓住了老嬷嬷的手,吓得老嬷嬷差点没跳起来。
    “夫人,老奴家里还有没成年的孙子孙女,奴才不能死,不能死啊!奴才还要多挣点钱啊!”老嬷嬷吓得涕泪横流,慌不迭地求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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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元氏没有动她,反倒,往她的手心里塞了一根金块,然后就放开了老嬷嬷的手。
    老嬷嬷立马抽了出来,看到了手心里的金块。
    “夫人,这是……”老嬷嬷心有余悸。
    元氏在里头:“嬷嬷,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。这是先给你的钱,等事成之后,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,也给你。”
    这是元氏之前住的老屋子,虽然后来她被带走之后,钟氏曾命令人在她房里搜刮得干干净净,但是,元氏在地底下埋的好东西,还是没被钟氏搜刮走。
    这金块,就是元氏之前埋在地底的,现在被她挖了出来,用来收买人心。
    老嬷嬷拿着金块,下意识地就想放进嘴里咬,刚放到嘴边,想到了什么,立马收了回来,赶忙在衣服上擦了又擦,还用帕子包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夫人,您要奴才,干,干什么?”
    元氏从洞里拿出来一个碗,给了老嬷嬷。
    老嬷嬷看到碗里头那脓水觉得恶心,好险没拿住:“夫人,您,您这是要做啥,做啥啊?”
    元氏盯着老嬷嬷,眼底有兴奋的表情:“你拿去给那个贱人,给她装汤装饭,知道没有?”
    “可是这个……”老嬷嬷担忧地道:“这些脓水被少夫人吃了,她会不会也……”
    “我要的就是让她会。”元氏眼底泛着冷幽幽的光,“偷了人,就该付出代价。”
    老嬷嬷端着碗去找了裴忠。
    裴忠看到碗里头的东西,差点没吐出来,“是她弄的?”
    “嗯,她让我拿给少夫人用来添汤装饭,还给了奴婢一块金块。”老嬷嬷实诚,将金块都拿了出来,还了之后的报酬:“她了,事成之后,还给奴婢一块。”
    裴忠摆摆手:“金块你自己收着,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,不用跟我。”
    老嬷嬷激动地将金块装进怀里,捧着碗就去找了尚芸。
    添汤、装饭,老嬷嬷驾轻就熟,可却是第一次用这种带料的碗装汤。
    她的手有些颤抖,最终还是装了一碗汤,装了一碗饭给了尚芸。
    尚芸被打得好狠,还在床上躺着,一连好几日没吃饭喝水,看到汤水,端起来放凉了就立马喝了。
    老嬷嬷在一旁看着,看着她将带料的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,长舒了一口气。
    今日是做成了。
    还有第二次,第三次呢。
    老嬷嬷一日三餐去给元氏送饭,元氏也一日三次地“加料”给尚芸,由老嬷嬷带过去,亲眼看到尚芸吃进肚子里。
    几天过后,尚芸觉得自己并没有好起来,反倒开始低低地发热。
    请来的大夫就是她伤口没有愈合造成的,尚芸也就信了,花更多的时间,和金钱处理伤口,可发热并未有好转,尚芸觉得自己身上都开始发痒,一块又一块,看起来又像是过敏。
    尚芸的伤是由尚家请来的大夫诊治的。
    尚家人一直都觉得发热是病,一直都觉得尚芸的病并没有大碍,只要裴聪不动手,尚芸就会越来越好。
    尚家特意请来了大夫供尚芸差遣,就为了调理好尚芸的身体。
    可尚芸的状态并没有越来越好,反倒,隐隐有大病的征兆。
    这下,不仅是大夫慌乱了,就连尚芸也慌乱了,尚家人也慌了,立马请了好几个大夫,一块去镇国公府给尚芸治病。
    好几个大夫,得出的全部结论都是,尚芸得病了,得的还是花柳病。
    “花柳病?”尚芸自己都快要吓死自己:“你胡八道什么,我怎么可能会得花柳病。”
    大夫看了尚芸一眼:“跟不同的男人,特别是有病的男人有不洁的性生活,得花柳病的概率还是很大的。”
    问话的尚芸直接不话了。
    不洁性生活?
    她上次,不就有一次不洁性生活嘛?
    那个男人还不见了,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病啊!
    尚芸差点崩溃,立马央求尚家找个大夫给自己治病,尚家在得知她有花柳病的时候,一个个敬而远之,不敢靠近。
    就好比尚芸已经是一颗弃子,若是这颗弃子带回了家,影响的是整个尚家。
    尚家有些后悔。
    “早知道就不该那么早送礼来,多少能省一些。”尚夫人虽然心疼女儿,但是在家族的利益面前,尚芸就不值一提了。
    旁边的丫鬟问道:“那还要给大姐送东西过去吗?”
    尚夫人连连摆手:“不用,她得了那脏病,想再回尚家,是不可能了,还不如死在外头,免得脏了我们尚家。”
    尚夫人还有好几个孩子,尚芸只是其中的一个。
    孩子于她而言,只是争宠的工具,如今工具没用了,那不如就丢了。
    尚夫人带着人乌泱泱地走了。
    尚芸并不知道,尚家人已经不要她了。她一想到自己的病,心就跟蚂蚁钻一样,又疼又痒,“来人啊,去请大夫啊,我要看病,我要好好看病啊!”
    没人理她。
   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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