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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寒霖回到老宅已经凌晨一点钟。
    不为其他,只是在城中村迷了路。
    最后开了导航才成功离开。
    那条路……
    警犬去了也不见得能走得出来。
    将车子停稳,他拿着车钥匙往里屋走,却见傅建辉坐在廊下的摇椅,手拿着一把爷爷生前用的蒲扇,闭着眼在那轻轻地摇动着。
    “爸。”
    他走上前去。
    傅建辉睁开眼睛,“回来了。”
    傅寒霖嗯了声,“怎么还没睡?”
    “梦到你爷爷了,睡不着就在这里坐会儿,听管家你还没回来,反正也睡不着,索性看看你几点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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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。”
    傅家老宅是典型的林园建筑,傅寒霖的房间在回廊的东边。
    与他房间隔了一条走廊的房间,曾经是付胭住过的。
    付胭离开之后,那个房间他一直没叫人动过,直到去年和付胭开了之后,他释然了,才叫人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,没再留下她的足迹。
    经过那个房间的时候,他的脚步没做停留。
    等他洗完澡,穿着家居服从房间里出来,傅建辉还坐在廊下。
    傅寒霖唇角弯了一下,走过去坐在他身边,拿起那把蒲扇,轻轻扇了扇。
    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迟?”
    “有点事处理,所以回来得晚了些。”
    工作上的事,傅建辉向来不会多问。
    不论是当年傅寒霖一手创办新成,还是去年初继承傅氏集团,公司在他手里,他是一百个放心。
    然而就是这个从到大都不需要他操心的儿子,却有一件令人操心不完的事。
    那就是终身大事。
    三十二岁的老光棍。
    当年他三十二岁的时候,傅寒霖都能打酱油了。
    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。
    傅建辉自认为话锋转移得非常丝滑,“那个女大学生,到底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以前他问过一次,但傅寒霖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,他不便多问,不想太过插手孩子的私人问题。
    但今天他听那个教书的霍承启都当爷爷了,他心痒难耐。
    别人都有孙子,凭什么他没有呢?
    “不是女大学生了,刚毕业。”傅寒霖摇扇子的手没有停下。
    傅建辉表情略微一顿。
    他问的是这个吗?
    “我们家不看重对方家世,姑娘能入你的眼应该是不错的,外面传得不好听,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,你看看……”
    “爸。”
    傅寒霖知道父亲想要什么。
    “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    “不是包养。”
    连补偿的房子她都不住,更别什么包养了。
    傅建辉没想把话得这么直白,乍一听那两个字,清了清嗓子,:“我当然知道不是那样的关系,你是什么样的性子,我还能不了解?”
    三十二年没碰过女人的老光棍。
    还有什么好的?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,可以试一试。”
    “我和她没可能的。”傅寒霖冷静地。
    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傅建辉的念头。
    先不他和花颜十岁的年龄差,社会地位和阅历也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悬殊。
    十岁的代沟。
    注定他和花颜没有共同话题,也无法成为相互扶持的伴侣。
    这一点傅寒霖非常清楚。
    傅建辉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的火苗,噗的一下被傅寒霖亲自吹灭。
    他深吸了一口气,夺走傅寒霖手里的蒲扇,“睡觉吧。”
    看着傅建辉进屋的背影,傅寒霖有些哭笑不得。
    父亲身上越来越有爷爷的感觉了。
    回到房间后,傅寒霖在床头点了安眠的香,随后躺在床上,右手搭着额头。
    墙上倒映着庭院的芭蕉叶,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    房间里,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。
    窗外的蝉鸣声渐渐远去,傅寒霖闭上眼睛,不知道为何,脑海中闪过一些去年十月份的画面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他受邀参加一场游轮宴会。
    不正经、不入流的宴会请不到他。
    他身边没有女人,平常的宴会偶尔孙秘书充当他的女伴,但因为周末,他不是杨白劳,便没让孙秘书陪他一起出席宴会。
    举办方是国内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商,和傅家有些渊源。
    听那段时间是想入驻南城。
    是爷爷那辈欠下的人情,他出面给对方一个面子,水涨船高,对方身价涨了,相当于在南城有个靠山,做什么事都能如鱼得水。
    “寒霖啊,怎么连个女伴都不带?”
    那房地产商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,给他递了一杯酒。
    “习惯了。”傅寒霖接过酒杯。
    傅寒霖是南城顶尖权贵,放眼国内也是如此水平。
    宴会上属他地位最高,不过来来往往敬酒的人却不多。
    毕竟像他这样的身份,能到他跟前敬酒的,屈指可数。
    多的是想要巴结他,却又苦于无门之人。
    宴会上少不了传递一些圈子里的八卦。
    傅寒霖送入第二口酒的时候,就听见他三点钟方向几个女人在那笑着聊八卦。
    “霍铭征不是在守孝期吗?”
    “害!守孝期不风光办婚礼不就好了,低调领证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。”
    “真的没几个人知道吗?前几天我陪我们家老赵参加宴会,霍铭征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,一点也不像要低调的意思,有人多看一眼,他就问对方怎么对他的婚戒那么有兴?划重点,他的可是婚戒。”
    “我可太羡慕付胭了!前面十几年在霍家当大姐,往后在霍家当阔太太,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。”
    “霍铭征也是苦尽甘来了。”
    “怎么?”
    有人噗嗤一声。
    “他暗恋付胭那么多年,热搜你全给忘了吗?”
    “哦,对对对,可不就是暗恋成真,苦尽甘来了吗?”
    海上的夜晚格外的宁静。
    海中的风比海滩上的风显得更干净,咸涩的味道淡了很多,风吹过来,傅寒霖竟觉得头有些沉重。
    “是不是吹风头晕了?”主办方关切地问道。
    并招呼服务员,送他回房间里休息。
    傅寒霖看了服务员一眼,是个清瘦的男人,他低沉地开口,只让对方在前方在带路,并不需要搀扶。
    他虽暂时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打算,但外界传他喜欢男人这件事,着实是荒唐。
   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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