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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随着贩卖私盐的生意被曝出,皇上大动干戈查此案子,也让文荣昌感到头顶着一把利剑,令他心生不安。
    这时,喜嬷嬷急着向文荣昌表忠心,道:“夫人未嫁给侯爷之前,那奴婢就只能听从夫人的话,夫人嫁给侯爷后,不止奴婢要听从侯爷的命令,连夫人都要听侯爷的话,女子未嫁从父,出嫁从夫,古往今来不变的定律,就算夫人知道了,奴婢也是要为夫人和侯爷好,我们林老爷在世时,施恩众人,广结好友,现在姑爷用得上他们,那就是他们天大的福气。”
    喜嬷嬷实在太刁钻,也太会话,把文荣昌哄的心情松快。
    他也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,再也不必心翼翼的讨好伺候人了。
    “嗯。”文荣昌应了一声:“让你儿子喜柜近日不要再接外面的生意,先避一避风头,我会另外安排个人去做替死鬼。”
    “是,奴婢会去跟喜柜的。”
    完,喜嬷嬷便退下了,不日,文荣昌也从林杏儿的铺头悄悄取走了一万两银子。
    不到半个月,就传出抓到走私贩盐幕后真凶的消息。
    “抓到了?”顾长宁看着从白香镇抓到的几个商贩名单,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。
    江淮:“大将军在白香镇的码头抓到的,他们准备借着运粮为由,悄悄往船上加塞盐包,但是,有人不心撞散了袋子,大把的盐便从袋子里流出来,大将军刚好带人到码头巡罗,这才抓了个现形。”
    刚好?这么巧,盐袋就被撞散开,还被谢词碰,当场抓了个现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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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私贩盐的那帮人,有那么饭桶,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。
    江淮见顾长宁没话,就又继续禀报道:“名单上姓叫白丁香的女子,是李夫人娘家表亲的远房表妹,拐了七七八八的亲戚,前几年去江平县跟着李夫人做生意,因为抢走了李家的生意,李夫人便和这个白丁香断绝了来往,奴才怀疑是不是白丁香知道李家走私贩盐,便拿此威胁抢走李家的走私生意,自己干了起来。”
    顾长宁抬眸看了江淮一眼:“你这样,也不无道理,那白丁香现在在哪里?”
    “已经被大将军抓起来,不日便会送往燕京城。”江淮道。
    顾长宁回头看向坐在一旁看书的谢锦云:“夫人。”
    谢锦云听到顾长宁的叫唤,放下手中的书籍,起身走到顾长宁的身边。
    顾长宁问道:“你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
    “案子很顺利,一下子便抓到了幕后真凶,恭喜夫君又完成一大案子,还百姓清平。”谢锦云道。
    顾长宁伸手捏她脸道:“不开玩笑,好好话。”
    “那臣妾问皇上一句话。”
    “你问。”
    “你找到了给李家母子三人下毒的真凶了吗?”谢锦云问道。
    顾长宁听到此话,眼眸暗了下来:“还没有。”
    “毒害李家三人的下药人还没找到,却找到了走私贩盐幕后主使人,这就是疑点,这幕后主使人会这么马虎,随随便便让盐撒出来吗?”谢锦云又问道。
    顾长宁微微皱眉,回道:“朕也觉得,过于巧合了些,不正常。”
    谢锦云轻点了一下头,道:“既然皇上自己也觉得不正常,那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,咱们可以把白丁香扔到大理寺,不审她,不杀她,就放在牢房里,继续干我们的事情,再过十天半个月,昆灵大师也要到了燕京,在此之前,我们可以借着桑晚和贾表哥的婚事,在喜宴上散播一则流言。”
    到这,谢锦云凑到顾长宁面前,贴耳低喃,顾长宁听完,顺势把谢锦云搂入怀里,转身对江淮:“告诉大将军,押回白丁香等人后,不必急着审,严防死守着大理寺,不得让任何人探监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六日后。
    天蒙蒙亮起,震耳欲聋的炮竹声,敲罗打鼓的鸣乐声猛然惊醒了做着噩梦的文荣昌。
    他从床上弹跳起来,又从床榻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,把睡在旁边的林杏儿也惊醒。
    她醒来看到文荣昌摔在地上,手扶着腰杆,吃惊的唤道:“夫君,你怎么掉下去了?”
    林杏儿掀开被子,起身下榻,扶起文荣昌。
    文荣昌道:“外面是什么声音,好好的一个觉,我被惊醒了。”
    不,他是被噩梦里的场面吓醒的。
    他梦到自己上了断头台,萧桑晚带着许多老百姓站在台下骂他“不得好死”。
    侩子手手起刀落,他便人头落地。
    与此同时,外面的炮竹声响起,他就这样被吓醒了,迷迷糊糊间又滚到了床榻底下,现在心脏“怦怦怦”的跳个不停,慌乱又不安,导致他脸色看起来也苍白铁青,让林杏儿很是担忧。
    “夫君,你忘了,今日是萧表妹和贾老板成亲的日子,这会儿这个时辰,应该是新郎接新娘的时候。”林杏儿可日日算着萧桑晚成亲的日子,盼着萧桑晚早日嫁人,以免萧桑晚对她的夫君另有所图,生出变故。
    而文荣昌在听到林杏儿的话后,回头看了看林杏儿:“今日是萧表妹成亲之日?”
    “是啊,夫君,你莫不是忘了?”
    文荣昌近日一直在关注走私盐的事情,哪里有功夫去关注一个孤女成不成亲。
    他揉了揉眉心,道:“没忘,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,一时心慌,失了神。”
    林杏儿亲自为他煮了一壶茶,醒醒神,又为文荣昌揉肩捏背,轻声安抚:“我看夫君近日时常待在书房里,怕是政务之事过于繁忙,导致思绪紧张,压力过重,夫君也该放松放松,缓解一下情绪。”
    文荣昌喝了林杏儿煮的茶,情绪已经恢复了不少,刚才还苍白的脸色回了一点血气,然后抬头看向林杏儿,好脾气地道:“有夫人开解,我好多了,等会天亮,我陪夫人一块去萧府参加喜宴,到时,你亲自把礼物送到萧表妹面前,定要让她好好看看你这个表嫂的心意,对了,你准备了什么礼物?”
    林杏儿默默地听着文荣昌的话,却将文荣昌的每一句话都缜密的分析一遍,越发觉得文荣昌做法是对萧桑晚爱而不得所致。
    她已经了解透了文荣昌与萧桑晚之间的事情,当初两家谈好的婚事,是萧桑晚突然又反悔了,文荣昌求爱不成,被萧桑晚伤透了心,如今她的夫君却如此重视给萧桑晚送什么礼物,这让林杏儿心里头堵着一口气,难受的紧。
    可她却不能露出半点端倪,还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,笑着回道:“我从我的嫁妆里选了一套翡翠头面,当作贺礼送给萧表妹,你看,可以吗?”
    “女人嘛,最喜欢的不是金银就是这些昂贵的饰品,戴出去可以撑排场又可以显摆自己的身份,你准备的翡翠头面,足够了让她好好显摆了。”文荣昌完,便低下头抿了几口茶水。
    可听了他这一番话的林杏儿,心里更加不好受。
    她听的意思不是文荣昌嘲讽萧桑晚爱慕虚荣,她听到的是文荣昌对萧桑晚爱而不得的气话。
    她的夫君心里还有萧表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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