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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圣京外城。
    改变容貌的陈浩沿着鉴河前行。
    道路一边是鉴河,另一边是酒楼、茶肆、各种店铺,河面上乌篷船往来不绝。
    圣京依旧繁华。
    秦凯感慨。
    在这世间,他最熟悉的是这座城,最喜欢的也是这座城,这座城承载他诸多回忆与悲欢离合。
    所以这座城也带给他些许亲切感。
    如果在大夏选一座城终老,他绝对选圣京。
    “昨天,隆阳郡王府被查抄,上上下下近千口子全被监察司缇骑和禁军抓捕。”
    “白阀失去战神庇护那刻起,就变成一些人眼中的肥肉。”
    “上头真敢对白阀下手?”
    “已经下手,有什么不敢的!”
    三人坐在酒馆露天位置,边喝酒边议论白阀。
    陈浩瞥一眼三人,神色淡然。
    永昌帝对白阀动手,在他意料之中,不过他没想到永昌帝会这么着急。
    登基一年多,清洗监察司,对付他,如今又拿白阀开刀,还真是个急性子。
    殊不知,治国如烹鲜。
    就算白阀轰然倒塌,另外六阀从此以后会把这位皇帝当敌人一样防范,甚至不择手段避免沦为第二个白阀。
    陈浩想着想着,笑了,笑自己想多了。
    永昌帝的好日子屈指可数。
    就算玉姬不坑死永昌帝,他也不会放过永昌帝。
    若非想知道玉姬鼓动永昌帝建祭天台图什么,他此刻已从五凤楼一步步杀入皇宫。
    入夜。
    陈浩在鉴河边一家客栈住下。
    皇宫。
    御书房。
    魏俊向永昌帝汇报,从血族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。
    “他活着?!”御案之后的永昌帝惊得瞪大。
    “还无法确定,我们收买的血族眼线,爵位低,且非名门后裔,很难打探到更多消息。”
    魏俊如实汇报。
    他倒是希望眼线偶然听闻的只言片语,是杜撰或无稽之谈。
    “陛下,就算那逆贼活着,破境成为战神,亦无妨,臣妾已为他准备好天罗地网!”
    玉姬从屏风后走出。
    魏俊赶忙低头。
    这位丽贵妃媚骨天成,乃绝世尤物,他怕自己多看几眼后在皇帝面前失态。
    “天罗地网?”永昌帝颇为好奇看着玉姬。
    “祭天台可助陛下逆天改命,也可使逆贼万劫不复。”玉姬笑道,极为自信。
    “真乃朕的贤后,事事未雨绸缪。”永昌帝将玉姬搂入怀中。
    饶是他夜夜欢愉,美人在怀,仍按捺不住欲念,以眼神示意魏俊退下。
    魏俊躬身倒退,尚未退出御书房,永昌帝已经急不可待解玉姬的衣裙。
    转身出门时,魏俊眼角余光飞快掠过酥胸半露的玉姬,心尖狂颤,下半身有了反应。
    他慌忙走出御书房,尽力克制才压下体内那股邪火,长出一口气,暗呼:“好险!”
    若是他目光在玉姬身上稍作停留,必定失态,触怒永昌帝。
    有些后怕的他,抬手擦额头渗出的冷汗,而刚才那一幕如同刻入他脑海,挥之不去。
    能与那样的尤物一夜欢愉,少活十年也值!
    魏俊胡思乱想。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    九月初一。
    祭天台周围经过精心布置,花团锦簇,尽显奢华。
    万名金甲禁军在这庞大场地外围列阵,挡住早早赶来等着观礼的圣京百姓。
    建造祭天台的工匠、苦役,不见踪影。
    圣驾出城,文武百官随行,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。
    队伍最后方,是一辆辆囚车。
    囚车里以白云硕为首的白阀主要成员,还有陈浩昔日下属,比如唐显、郝大成、李阚、曹戈、樊胜。
    身着囚服的白云硕蓬头垢面。
    白阀之主,隆阳郡王,落的如此下场,夹道旁观的百姓无不唏嘘、感慨。
    “祸国殃民的坏人,该杀!”
    旁观人群中传出喊声。
    一时间群情激愤。
    百年来,长生教作恶多端,滥杀无辜。
    人们恨之入骨。
    白阀这些人被扣上勾结长生教的罪名,难免成为众矢之的,臭鸡蛋、石头、狗屎被愤怒的男女老少砸向囚车。
    噗!
    一颗鸡蛋砸中白云硕额头,腥臭的蛋黄顺着他脸颊流淌。
    白云硕悲愤闭眼。
    原以为,凭着白阀深厚底蕴,不但能保住全族十万人姓名,还能使他和一众亲人罪不至死。
    今时今日,他才醒悟,永昌帝不会放过他。
    第二辆囚车,白云瑞目光呆滞,心如死灰。
    第三辆囚车,白云升时不时狂笑,近乎疯癫。
    第四辆囚车,白云飞面无表情,双眼依然有神,尚未彻底绝望。
    上百辆囚车后,以老太妃为首的白阀女眷被绳索连成串,在凶悍甲士推搡下,跌跌撞撞前行。
    这些女眷将被流放边疆或发配教坊司,今日跟随囚车,是得目睹白阀的男人怎么死。
    老太妃披头散发,狼狈不堪,欲哭无泪。
    屹立两朝的白阀,轰然崩塌。
    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,对老太太而言那么的不真实,那么的荒诞,像做一场噩梦。
    可她明白,这不是梦。
    她身后一些女眷,往日的金枝玉叶,无助哭泣。
    听着哭声,她想到陈浩,出事前她巴不得这子惨死在大荒,别再给她添堵。
    而现在,她竟期盼陈浩活着,救一救白阀。
    长数里的队伍抵达祭天台。
    永昌帝握着玉姬的手下了龙撵。
    在场所有人叩拜行礼,山呼万岁。
    意气风发的永昌帝与玉姬携手,登上祭天台。
    “先斩祸国殃民的恶人,告慰大夏皇室列祖列宗,告慰千年来为国捐躯的勇士!”
    高高在上的永昌帝大声宣布。
    在这里处决白阀百余人、陈浩旧部,告慰亡魂是假,引陈浩现身是真。
    祭天台正南方。
    两百名死囚排成五列跪在地上。
    每名死囚身后站着一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。
    白阀女眷目睹这一幕,无不失声痛哭。
    负责监斩的魏俊,东张西望,哪怕身后站着一众下属和供奉院多位强者,还是有些紧张。
    “肖定武,想见我,无需这么大费周章。”
    冷漠声音响起。
    祭天台周围十数万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魏俊脸色陡变。
    这声音他熟悉,真是白少成……不……是陈浩!
   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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